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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年开始,就有朋友在考虑生个龙宝宝。龙年来了,婴儿潮的说法更加像鞭炮一样四处开花,包括海外的华人朋友。龙是个飞黄腾达的生肖。不少人断言龙宝宝们因为人数太多会增加他们将来上学的竞争压力。甚至有分析说龙年婴儿潮将随之带来奶粉等婴儿用品的需求潮。连您的笔者也被说毛了,心思要不要多等一年再要孩子啊?

真的有那么多龙宝宝吗?作为看宏观的总得要点数据上的证据才能放心。但没想到稍微查一查,竟然发现数据完完全全地推翻了龙年婴儿潮的说法。

首先,所谓婴儿潮是指异常高的出生率。最经典的婴儿潮是二战后的美国46-64年经历了高达2.4%的出生率。换言之,刚刚打完仗回来的大兵们在投入生产、发展经济之余,也使得美国每1000人有24个宝宝。1946年前和64年后都只有20个以下。英、加、澳等国都有类似的经历。

中国内战多拖了几年,不过49年解放后也过了几年高生育日子(千人中达40个宝宝),但被某“自然灾害”中断了。紧跟着的61-63年有过短暂复苏。但要经过文革,开始改革开放后才有了比较长的80-87年的婴儿潮(图1)。伴随着婴儿潮的通常是人口增长的加速。

不难发现,创造婴儿潮的两个基本条件先是灾难,然后是比较长期的良好经济发展。不是婴儿潮的年份,包括88年到现在的中国,出生率都在持续下降(图1)。这是和平年代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。也就是说,人们生活水平高了,就去旅游、消费、花钱买乐,而传宗接代、子孙满堂一方面很贵,另一方面侵占太多作乐的时间。当然,计划生育也有点影响,不过即便明天取消计划生育,也不一定能持续提高生育率。 

以上要强调的是最近40年绝大多数年份都会看到生育率下降。这种大背景里,要看龙年如何,只能看龙年生育率下降的幅度是否异于其他生肖。过去五个龙年平均起来,中国的生育率下降了0.19% (万人中少生19人),成绩仅次于猪年的-0.20%。

解放后的5个龙年都不是很太平。52年抗美援朝、64年中国引爆第一颗原子弹又逢越战升级、76年毛主席逝世又逢唐山地震、88年中越海战又逢李登辉当选、00年高科技泡沫顶峰又逢陈水扁和小布什当选。2012年嘛,至少有个十 八  大。

不过76年前,中国的国情很不同,人们没有信心养育下一代,64年和76年都是生育率突降之年,可比性欠佳。如果从77年开始算,两个龙年生育率平均下降0.08%(万人中少生8人)。图2显示,此成绩也是12生肖中末三名。只有猪和蛇更让人不想生孩子,羊紧随在倒数第4名。

换言之,在中国,龙年比兔年平均少生65万个宝宝。

真正的婴儿潮生肖是鸡。77年以来只有7个年份看到生育率上升,其中就有两个(81和05)是鸡年。而且鸡年平均出生人数的上升超过100万(主要归功于81年)。此外,狗、牛、虎都有过生育率上升的年份。

有意思的是,中国以外,华人比例最高的国家--新加坡(43%)和马来西亚(19%)--的生育率在前两个龙年时都有明显上升,而且是在趋势性下降中逆势上升。香港也看得到龙年婴儿潮的迹象,不过从2003年开始,香港的生育率就扭转乾坤直线上升,以至引起目前香港和内地的一些争执。中国和这些地区的不同受到计划生育和华人移民的影响。所以,如果中国没有计划生育,且吸引移民,龙年婴儿潮还是有可能的。

现实中,如果您打算投资奶粉板块或其他龙宝宝概念股,最好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推动力。如果您想去新加坡、马来或香港生子,那可能真会有压力。如果属鸡的朋友们感到莫名的竞争压力,数据告诉我们那是有原因的。其他因素也很多,如经济不景气时,大家都想去读书以至压力山大。

总之,新中国至今是没有龙年婴儿潮的。相反,龙年生宝宝的人明显少于其他生肖。龙宝宝的竞争环境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数量而严峻。不过从历史来看,龙年好像的确比较冲。所以,那些想要龙子、龙女,且自认命硬,只是心有余悸于孩子竞争环境的兄弟姐妹们,趁着这次龙年逢闰,赶紧去生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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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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